侍女将这，一一传示于席间众人。工尚书杜楚客，本有“妙手”之名，擅制巧品，又喜古，因此对于古玩，颇有研究。传在他前时，停留时间最长。他反复端详，上下左右均细细审过，又思索了半天，最后依然是满脸失望之，摇了摇，示意侍女向后传去。

座中诸人听了陆清羽的解释，虽然觉得略有牵之，但于座中诸人解释中，则是最为可信的一说了。众人互相讨论，也有人便连连，觉得甚有理。有那不相熟的，也忙向边人打听陆清羽的来历等等，一时嗡声大作。

此时，最边上地侍女将手中木盘上的盖巾轻轻揭开，其中的品来，却是一件玉。

陆清羽脸通红，急急说：“上古形制，传久远，有所变化，也是在所难免。如现下所用铜钱，实则亦由璧演化而来。古时所称‘钱’，便是圆形圆孔，演化发展，至秦时成半两钱，而为圆形方孔。此瑗或者别有特异超之，方形圆孔，也不为怪。”

只见此外形乃是方形，有一尺见方，外方内圆，上下贯通对穿一个圆孔。玉质颇为奇怪，呈黄白，又有紫、红、橙斑。之上，又分为数节，层层重叠，遍布着古朴的纹饰。

异，便是今日鉴宝之了。

待传到陆清羽、卢鸿席上时，陆清羽便抢着取将过来，审视一番，开言：“恭喜魏王！以小可看来，此乃是古时名贵之，名之曰‘瑗’。瑗与璧相似，但形制不同，孔有大小，瑗则是大孔之璧。《尔雅》言：好倍谓之瑗，倍好谓之璧。所谓‘好’是指当中之孔；所谓‘’乃是指之。观此中孔如此形制，定是玉瑗无疑。且这般，决非寻常，或为上古三代之时重，也未可知。据《荀》言：问士以璧，召人以瑗。魏王得此异宝，乃是得人之兆。岂不可贺！”说罢，连连向李泰拱手。

李泰微笑着说：“今天呈于众方家鉴赏的第一件事，却是一桩公案。此本王得之数月之前，请了几位玉坊地供奉，以及数名鉴赏名家，竟然俱未曾见过。若说形古朴，质地优良，决是古无疑。只是名称来历，一无所知。今日胜会，小王便取请诸位品鉴。若有慧识得地，本王决不吝于赏赐。”

卢鸿听了，将手中杯酒一饮而尽，拱手说：“适才陆公之言，以古书为证，似颇为确切。只是此，却万万不是玉瑗。”陆清羽一听，脸上地笑容瞬间不见。

席中十数位客人，能参加魏王这鉴古之会的，哪个不是有着两把刷的。只是这品实在是奇特，仅从外观，实在看不有何用来。因此虽然也有几个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的，却均是一无所获。

鸿昨日在太李承乾的鉴宝会上，亲见了数卷晋人书卷顾恺之的仕女图卷。可惜书迹虽然佳妙，那卷压轴的仕女图卷，却为卢鸿定为后人仿作。想到这里，卢鸿心下暗想：“古人若说制假，手底下的功夫自然是绝，但那周边的玩艺儿，较之后人，却是差得远了。不知今日这些事中，又有什么惊人之作。”

李泰目光一转，只见陆清羽旁地卢鸿却未同旁人般讨论，只是手把酒杯，正自沉，便声：“却是忘了。卢鸿公本是鉴古大家，据说昨日在太府中，力证顾恺之《仕女图》之伪，言之凿凿，未容置疑，已然是传遍长安。不知今日，更有何见？”

众人议论纷纷，或是同意，或是否定。那萧德言也不是有什么证据，只是胡猜测之语，自然也说不个所以然来。

李泰听了，尚未言语，一旁的萧德言却皱眉言：“虽然陆公之说颇有所据，但自古璧、瑗，均是圆形圆孔，较薄，从未见如此般方正厚重的，似于所载不符吧？”

魏王李泰听了，也不由连连说：“陆公博学多才，今日得见，果然不凡。”陆清羽听了，脸上甚有得，一时光彩焕然，中却连连谦虚不已。

座中除杜楚客之外，著作郎萧德言，也是颇为好古。待他看了半日，一雾言：“此却是奇怪。若观其形制，便似上地机件一般。据言上古之人，仰察天象，以窥天，莫非便是窥测天文的观天之不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