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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厚黑丛话卷四2(2/3)

怵惕是利己心之表现,恻隐是利人心之表现。怵惕扩大即为恻隐,利己扩大即为利人。荀知人有利己心,故倡恶说;孟知人有利人心,故倡善说。我们可以说:荀的学说,以怵惕为;孟的学说,以恻隐为,譬如竹,怵惕是第一节,恻隐是第二节。孟的学说,叫人把利人心扩充来,即是从第二节生枝叶。荀的学说,主张把利己心加以制裁,是怕他在第一节就生枝叶横起长,以致生不第二节。两家都是勉人为善,各有见地,宋儒扬孟而抑荀,未免不对。我解释厚黑经,曾经“汉祖之分杯羹,唐太宗之杀建成、元吉,是充其本然之厚黑。”这即是竹在第一节,就生枝叶横起长。

言“乍见孺于井,皆有怵惕恻隐之心”怵惕是自己畏死,恻隐是悯人之死。孟人之天,能因自己畏死,就会悯人之死,怵惕自然会扩大为恻隐,因教人再扩大之,推至于四海。理本是对的,只因少说了一句:“恻隐是从怵惕扩充来”又未把“我与孺同时将井,此心作何状态”提来讨论,以致生宋明诸儒的误会,以为人之天来,就是恻隐,忘却恻隐之上还有怵惕二字。一宋元明清学案,总是尽力挥恻隐二字,把怵惕二字置之不理,就弊百了。

说:“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;幼吾幼,以及人之幼。”又说:“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。”吾字其字,俱是我字的代名词。孟讲学,不脱我字;宋儒讲学,舍去我字。所以孟的话,极近人情;宋儒的话,不近人情。例如程说:“妇人饿死事小,失节事大。”这是舍去了我字。韩昌黎桌锊偎担骸俺甲锏敝镔馓焱跏ッ鳌!背雍芪叹赏,这也

庵待蔡元定一般。如遇有智识在我上的,我又把他认为劲敌,寻他隙,看攻得攻不

我虽然定下三步功夫,其实并莫有到,自己很觉抱愧。我现在正第一步功夫,想达第二步,还未达到。至于第三步,自量终无达到之一日。譬如行路,虽然把路径寻,无奈路太长了,脚力有限,只好努力前,走一截算一截。

的学说,虽不以怵惕为,但人有为我之天,他是看清了的,怵惕二字,是明明白白提了的。他对齐宣王说:“王如好货,与民同之。”又说:“王如好,与民同之。”知自己有一个我,同时又顾及他人之我,这本是孟学说最。无奈后儒乃以为孟这类话,是对时君而言,叫人把好货好搜除尽净,别求所谓危微一者,真是舍了康庄大不走,反去攀援绝,另寻飞空鸟来走。

我们试就甲乙两图,来研究孟荀杨墨四家的学说:孟讲“差等之”层层放大,是很合天然现象的,便他言“亲亲而仁民,仁民而”与夫“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”一类话,总是从第二圈说起走,对于第一圈之我,则浑而不言。杨主张为我,算是把中心了,他却专在第一圈之我字上用功,第二以下各圈,置之不论。墨放踵,是抛弃了第一圈之我,他主张“无差等”是不分大圈小圈,统画一极大之圈了事。杨有了小圈,就不大圈;墨有了大圈,就不小圈。他两家都不知:天然现象,是大圈小圈层层包裹的。孟荀二人,把层层包裹的现象看见了,但孟说是层层放大,荀说是层层缩小,就不免于一偏了。我们取杨的我字,作为中心,在外面加一个差等之,就与天然现象相合了。孟言善,荀言恶,杨为我,墨,我们只用“扩其为我之心”一语,就可将四家学说折衷为一。

以上就是《我对圣人之怀疑》的原文。这原是我满清未年的思想,民国十六年才整理来,刊《宗吾臆谈》内。因为有了这思想,才会明厚黑学。此文同《厚黑学》,在我的思想上,算是破坏工作。自民国九年著《心理与力学》起,以后的文字,算是我的建设工作。而《心理与力学》一文,是我全思想的中心

民国九年,我定一条公例:“心理变化,循力学公例而行。”又绘甲乙两图,以后一切议论,都以之为。批评他人的学说,就以之为基础,合得到这个方式的,我就说他对,合不到的,我就说他不对。这是我自己造一把尺,用以度量万事万。我也自知不脱我见,但我开这间铺,是用的这把尺,不能不向众人声明。

明传习录说:“孟从源上说来,荀弊说来。”荀所说,是否弊,姑不论,怵惕之上,有无源,我们也不必求,惟孟所讲之恻隐,则确非源。怵惕是恻隐之源,恻隐是怵惕之明所下源二字,未免颠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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