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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厚黑丛话卷二(1)
成都《华西日报》民国二十四年九月一日至九月三十日
有人问dao:“你这丛话,你说内容包han厚黑史观、厚黑哲理、厚黑学之应用、厚黑学辩证法及厚黑学明史,共五bu分,你不把他分类写chu,则研究这门学问的人,岂不目迷五se吗?,岂不是故意使他们多费些jing1神吗?”我说:“要想研究这zhong专门学问,当然要用心专研,中国的十三经和二十四史,泛泛读去,岂不是目迷五se,纷luan无章吗?而真正之学者,就从这纷luan无章之中寻chutou绪来。如果惮于用心,就不必cao2这门学问。我只揭chu原则和大纲,有志斯dao者,第一步加以阅,第二步加以编纂,使之成为教科就大行了。所以分门别类,挨一挨二地讲,乃是及门弟子和私淑弟子的任务,不是我的任务。”
我从前刊了一本《宗吾臆谈》。内面的篇目:(1)厚黑学;(2)我对于圣人之怀疑;(3)心理与力学;(4)解决社会问题之我见;(5)考试制之商榷。后来我把“解决社会问题之我见”扩大成为一单行本,曰《社会问题之商榷》,这是业已付了印的。近来我又zuo有一本《中国学术之趋势》,已脱稿,尚未布。这几zhong作品,在我的思想上是一个系统,是建筑在厚黑哲理上,但每篇文字独立写去,看不chu连贯xing。因把他拆散来,在丛话中混合写去,一则见得各zhong说法互相明,二则谈心理、谈学术是很沉闷的,我把他夹在厚黑学中,正论谐语错杂而chu,阅者才不至枯燥无味。
我心中有zhongzhong见解,不知究竟对与不对,特写chu来,请阅者指驳,指驳越严,我越是huan迎。我重在解释我心中的疑团,并不是想独创异说。诸君有指驳的文字,就在报上表,我总是细细的研究,认为指驳得对的,自己修改了即是,认为不对,我也不回辩,免至成为打笔墨官司,有失研究学问的态度。我是主张思想独立的人,我的心坎上,绝不受任何人的压抑,同时我也尊重他人思想之独立,所以驳诘我的文字,不能回辩。我倡的厚黑史观和厚黑哲理,倘被人推翻,我就把这厚黑教主让他充当,拜在他门下称弟子。何以故?服从真理故。
宇宙真理,明明的摆在我们面前,我们自己可以直接去研究,无须请人替我研究。古今的哲学家,乃是我和真理中间的介绍人,他们所介绍的有无错误,不可得知,应该离开了他们的说法,直接去研究一番。有个朋友,读了我所作的文字,说dao:“这些问题,东西洋哲学家讨论的很多,未见你引用,并且学术上的专名词你也少用,可见你平时对于这些学说少有研究。”我听了这个话,反把我所作的文字翻chu来,凡引有哲学家的名字及学术上的专名词,尽量删去,如果名词不够用,就自己造一个来用,直抒xiong臆,一空依傍。偶尔引有古今人的学说,乃是用我的斗秤去衡量他的学说,不是以他的斗秤来衡量我的学说。换言之,乃是我去审判古今哲学家,不是古今哲学家来审判我。
中国从前的读书人,一开口即是诗云书云,孔子曰,孟子曰。戊戌政变以后,一开口即是达尔文曰,卢梭曰,后来又添些杜威曰,孟子曰,ma克思曰,纯是以他人的思想为思想。究竟宇宙真理是怎样,自己也不伸tou去窥一下,未免过于懒惰了!假如驳我的人,引了一句孔子曰,即是以孔子为审判官,以四书五经为新刑律,叫李宗吾来案候审。引了一句达尔文诸人曰,即是以达尔文诸人为审判官,以他们的作品为新刑律,叫李宗吾来案候审。像这样的审判,我是绝对不到案的。有人问:“要谁人才能审判你呢?”我说:你就可以审判我,以你自家的心为审判官,以yan前的事实为新刑律。例如说dao:“李宗吾,据你这样说,何以我昨日看见一个人zuo的事不是这样,今日看见一只狗,也不是这样?可见你说的dao理不确实。”如果能够这样的判断,我任是输到何zhong地步,都要与你立一个铁面无私的德政碑。
niu顿和爱因斯坦的学说,任人怀疑,任人攻击,未尝qiang人信从,结果反无人不信从。注《太上gan应篇》的人说dao:“有人不信此书,必受zhongzhong恶报。”关圣帝君的《觉世真经》说dao:“不信吾教,请试吾刀。”这是由于这两bu书所han学理经不得研究,无可奈何,才chu于威吓之一途。我在厚黑界的位置,等于科学界的niu顿和爱因斯坦,假如不许人怀疑,不许人攻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