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梦的残留

董刘两家的纷纷扰扰不论是沈迟还是林小乖都无心去顾忌了。

林小乖有些茫然地睁大yan睛看着yan前的画面，这里是…老城区？

她明白自己是在zuo梦，因为她非常清楚现实中的自己刚刚在沈迟的拍抚下在他怀中入睡。

看天se应该是晚上，她低tou去看地面，应该刚下过雨吧。

不由的，她想起上辈子最后一刻看到的就是小雨蒙蒙的天气呢。

正这样想，林小乖就注意到前方有人正在往这边走，她抬tou去看，顿时就是一脸震惊——

沈迟！？

她忍不住喊chu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，只是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没有发chu。

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满面沟壑的老人，沈迟怎么会是这个样子！？

突然，她注意到她似乎抱着什么人，视线往下移去，这一次，她就不仅仅是震惊了。

她一脸惊骇地退了好几步——怎么会…

那被沈迟抱在手里的居然是自己！？

不，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对，应该说是自己的尸ti。

因为她很清晰地看到，那个“自己”的xiong口一片平静，没有任何起伏。

她仔细看向那个“自己”白se青hua瓷的旗袍，古典的璟透发簪，小niupi的白se坡跟凉鞋，玻璃zhong的翡翠手镯，银se的手拿包…

林小乖的yan睛越睁越大，这些都是上辈子自己死的时候的穿dai！

那…

她倏地转tou看向那个年老的沈迟——这难dao是上辈子自己死后发生的事？！

不论心里的情绪怎样翻gun，她还是jin跟在沈迟shen后，看着他没有犹豫地来到了自己在老城区的住chu1，从“自己”的手提包拿了钥匙打开院门。然后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进了屋里。

沈迟怎么会这般苍老？

林小乖心酸地回想上辈子的事，却发现后来那些年，自己的确没再见过沈迟，只偶尔在电视上听到他的消息，只是也总是看不到他的人影。

她看着他吃力地将自己的尸ti放到卧室的床上，颤抖着从口袋里拿chu一块手帕，细心地ca着她脸上和手上被沾到的雨水。

等到ca完了。他也不动。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的人，渐渐红了yan眶。

“陈翰，你chu去。把门关上。”直到他chu声，林小乖才发现一直站在门口，比自己印象中苍老了很多的陈翰。

卧室门被关上，沈迟解开“她”的发髻。拿chu一把梳子细心地将她的tou发梳整齐了，低声小心翼翼dao：“我不会挽发髻。你别不高兴。”

林小乖鼻子一酸，差点哭chu来，沈迟却似乎看“她”看痴了，喃喃dao：“你一点都没变。只有我老了丑了。”

她从来没停过他这样不自信的语气，顿时觉得心里堵得难受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撑着床沿站起来。打开衣柜，寻思了好久拿chu了一件自己不常穿。几乎全新的水红se旗袍，又抿了抿chun，打开柜子下方的chou屉，取chu了一tao全新的内衣内ku。

意识到他想zuo什么，林小乖有些尴尬窘迫。

但等到沈迟真的开始帮她的尸ti换衣服的时候，这zhong心情不知为何消失了。

他的动作那样地缓慢力不从心，只是他的表情却虔诚而认真，仿佛在zuo一生中最为神圣的事。

等到事情zuo完时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。沈迟气chuan得厉害，靠在床tou休息了十多分钟才算缓过来。

他伸手摸了摸“林小乖”的tou发，轻声dao：“婉婉，我可能又要zuo让你讨厌的事了，你气我打我都成，但不能赶我。”

旁听的林小乖莫名，直到跟着他来到一座墓前，看着墓碑上的碑文——亡妻林小乖之墓沈迟立，她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。

尤其这是一座双墓，旁边那个空位，明显是留给沈迟自己的。

一时间，林小乖心tou不知是何zhong滋味，若是上辈子的她，肯定会为沈迟的行为咬牙愤怒，但现在…

哪怕明知dao这个沈迟和自己爱上的那个不同，但或许是爱屋及乌的想法，她到底还是心ruan了。

接下来，她一路跟着沈迟，知dao他刚刚大仇得报，知dao他患了恶xing脑瘤八年，知dao许梅梅被送进了jing1神病院，知dao他对死亡的坦然和期待…

睁开yan睛，林小乖一瞬间有些不知dao今夕何夕，直到对上沈迟的目光。

那一瞬间，她几乎觉得yan前的沈迟和梦里那个沈迟重合了。

但很快，她就发现那似乎是她的错觉，那双yan里明明是自己熟悉的温柔和shen情，哪来梦里那样的痛苦绝望。

“怎么醒了？”沈迟将她揽进怀里，拍了拍她的背dao：“快睡吧，不是答应了明天要带思思他们去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