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她的逆鳞，她这会的脸难免难看得跟猪肝一样，一旁的刘玉芝就没有那样的涵养了，听到韩守珍居然诅咒她孙，顿时怒：“你个杀千刀的，说谁黑心肝呢，连亲侄都咒！”

董菲被韩守信看得心惊，只面上力持镇定。可惜，刘玉芳却是个猪队友，听到韩守信的话，她自以为隐秘地打量董菲，显然也在怀疑她。

韩守信有些惊讶地看了妹妹，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糟糕，守珍这次情绪虽然有些失控，理智却还在，不像以前一样一发病只会蛮，往往被那对婆媳噎住话，只会手伤人，连老也不好多帮。

说着，她看向韩旷“老爷，这事你可不能不，龙龙怎么说都是也是你的孙。”

“我怎么了，不是跟你们学的吗？”韩守珍却一反以往，翻旧账：“是谁说我们许继活该短命鬼，早晚要下去和他老爹合聚，留下我老了后没人送终的？”

他那些年忙着联络旧，为韩家周旋，避免被拖文革的泥潭，对家里的事情都不太清楚。就连先女婿意外死亡，他除了开始空安一下女儿，后来也本分不心力，很多事情都是刘玉芝告诉他的。女儿倔，又因为发妻和小儿的事一直有些恨他，从来不会告状，刘玉芝说什么他也只当是那么回事。

若非如此，生怕女儿真的把自己给疯了，他又怎么会愿意女儿嫁一个小小的警卫员？万全虽然对女儿死心塌地，但在他看来，份到底低了些。

但他想着儿媳妇不好，能有个孙女已经不错了，才能够释然。当然，这也是因为这儿媳妇是发妻给定下的，要是董菲这样，他心里肯定要有意见。

而且刘玉芝很蠢，她会为了韩家的财产针对他和妹妹，却想不到那么远，把手伸到下一代嗣上。

韩守珍嗤笑一声，每次听到刘玉芝喊老老爷她就觉得起疙瘩，又不是下人才，摆这个腔调算怎么回事？到底是小门小的，一台面也上不了。

作为第一个长成的孩，又从小就表现得聪明伶俐，由他和发妻一起教养长大的大儿一向是被他视作继承人看待的。若非怕坏他，他也不会一直在他面前扮演一个严父的角。

如果，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巧合…

“又是谁说我命，克夫克早晚会被老天收了的？”

能下这件事的，唯有董菲！

当初女儿的病情加重，现自残行为，刘玉芝怎么说的？

要说大儿只生了一个孙女他不失望是骗人的，要不然他也不会对守义家的龙龙有那么两分偏了。

“还有很多话，你们要是忘了我就帮你们回忆回忆。”

什么守珍看他们娘俩不顺，她和董菲什么都能挑病，吃穿上就没有顺心的…不是他偏听偏信，只是女儿确实对刘玉芝和守义一家看不顺，他也没有多想。

董菲的脸煞白煞白的，她不明白一向不会解释只会死倔的大姑怎么突然开窍了。

韩旷这时候脸就难看了，他死死盯着刘玉芝和董菲，咬着牙：“这些话你们真的说了？”

韩旷捂住，连退了两步，神都灰败了下来。

别说韩守信，连韩旷都看几分不对劲了，一瞬间，他的脸沉了下去。

“我也想清楚，翠翠的安胎药被换是什么意思？楼梯上抹油又是怎么回事？”韩守信神淡淡，只是看向董菲的目光却格外嗜人。

如今知大儿本来是会有儿的，只是被人为算计掉的，他心里的痛就别说了。

不由的，当初小儿走失，女儿因着女婿的死亡几近疯癫，外孙又得了那么一个破败的…一桩桩一件件在他脑中浮现，他蓦地瞪大了睛。

刘玉芝嗫嚅：“老爷，你别听那孩瞎编排，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？”

他了解刘玉芝，这个女人自私，却不是多心狠的人，对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人还有几分善心。当初对年幼的守律，她也只敢把守律丢到溪里，只想着让他自生自灭冻死也不敢亲自动手。

别看他对着大儿一直很严厉，不及二儿的宽容，也不及女儿的，但在他心里份量最重的却也是大儿。

他原以为这女人嫁韩家，不敢太嚣张，哪想到她那么大胆，居然刚嫁来那年就把手伸到了翠翠上，害死了他们第一个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