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能我们这一行的姑娘。”

他笑了起来。瘦脸一下抬起。“哦，秀莲，”他情地叫起来“你变了。你心都长大了。我只能这么说，要是你乐意步，下定决心刻苦学习，你准能跟别的新青年一样，找个称心如意的人。你会幸福的，会跟别的姑娘一样幸福。你要是不肯好好学习，当然也会找到人，不过要幸福就难了，因为思想不步。你现在已经识了些字，但还得学。你应该上学去，跟新青年一起生活，一起学习。”

“我上学？哪儿上去？爸一定不会答应。”

“我跟他说去。我想我能说服他。他真心疼你，就是思想保守一。我想他会懂得，读书是为了你好。”

下了课，孟先生见宝庆独自一人呆在那里。宝庆见了他非常兴。在所有的朋友当中，他最敬重孟良。只有他，能填补窝废死后留下的空虚。

孟良直截了当地说了起来。“二哥，秀莲的事，你得想个办法了。”他说“她已经大了，这个年纪，正是危险的时候。半懂不懂的。没个娘，也没个朋友。大凤一嫁人，她连个年龄相仿的伴儿也没了。很容易上人家的当，坏朋友，学坏。变起来可快呢。”

宝庆看着孟良，佩服得五投地。他怎么就能猜到自己日日夜夜担着心的事儿呢？

“孟先生，我正想跟您提这个呢。打从大凤了嫁，我真愁得没办法。不论怎么着，我也得把秀莲看住。可我一儿办法也没有。怎么看得住呢？我老说，这事呀，唯有跟您还有个商量。您不会笑话我。”

孟良直瞪瞪瞧着宝庆的睛，慢吞吞，毫不糊地问。“您是不是已*蚨ㄖ饕猓*决不卖她呢？”

“那当然。我盼着她能再帮我几年，然后把她嫁个面面的年青人。”

孟良觉得好笑。“您的确不打算拿她换钱，您想的是要替她个您觉着称心的年青人，把她嫁去。您还落了什么没有？”

“落了什么啦？”宝庆觉着有意思。

“情——俩人得有情呀！”

“情？什么叫情？就是电影上的那些俗？有了它，年青人今儿结婚，明儿又了。依我看，没它也成。”“那么，您不赞成情罗？”

宝庆犹豫起来。他不想得罪孟良。孟良是剧院的人，他的想法，跟有钱的上等人的想法不一样。他决定先听听孟良的，再发表自己的意见。

“我知您不赞成自个儿找对象，因为您不懂男女之间，确实需要有情。”孟良说了起来“不过您还是应该学着去理解。您别忘了，时代变了，得跟上形势。情跟您我已经没有关系了，但是对年青的一代说来，可能比吃饭还要。它就是生活。现在这些年青人都懂得，人需要有情，谁也不能不让他们谈恋。你拦不住他们，也不应当去拦。您是当爸的，有权把她嫁去，不过那又有什么好呢？”孟良停了一会儿，定定地看着宝庆。“唔，您下了决心，不肯卖她，作得很对。不过这还不够。为什么不脆到底，放她完全自由，让她受教育，充分去运用自由呢。应当让她和现代青年一样，有上的机会。”

宝庆目瞪呆。孟良的气有责备的意思，他觉着冤。没把秀莲卖给人当小老婆，在艺人里面说来，已经是场革命了。他打算把她嫁个面的年青人，这，在他已经觉着很了不起了。这还不够？孟良还想要她去自由恋，自找对象！在宝庆看来，自由恋无非是琴珠的那一勾当。要说还有另外一，那就是有的人不象暗门那样指它挣钱罢了。这么一想，他的脸憋得通红。

“我知您的难，”孟良又安起他来“要一个人很快改变看法，是不容易的。多少代来形成的习惯势力，不能一下消除。”

“我不是老保守，”宝庆理直气壮“当然，也不算新派。我站在当间儿。”

孟良了。“我来问你。嫂不喜这个姑娘，她不她。您得照应生意上的事儿，不能一天到晚跟着她。要是有一天她跑了，您怎么办呢？”

“她已经自个儿偷偷跑去看电影了。”

“对呀，这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