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牵着手的袁树望着他不说话。

“穷了也好，男人没富贵病，女人没公主病，要不咋说饿治百病。”赵甲第在拐角停下，背着风向燃一烟，笑着自嘲“这话真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

赵甲第坐的那辆斯柯达旗舰版司机是光郭青，这辆破车光是牌照就有四块，上海浙江和江苏各一块，还有一块竟然还是上海警备区的假冒牌照，据郭青说是了四千块从地下工厂买来的，质量绝对过关，只要别搞到军区稽查那边去就事没有，郭青跟着他一起来上海，一路上赵甲第刻意观察，愣是没有注意到这辆车，可见郭青的跟踪和反跟踪技术确实众，到了上海，赵甲第因为要给沐红鲤照爷爷赵山虎的土方抓药，就抓郭青壮丁跑了小半个上海，赵甲第想副驾驶席，却被郭青拒绝，一本正经说这位置伤亡概率最大，赵甲第当时笑骂蝈蝈你以为这是保护军队首长啊，郭青挠着光持己见，赵甲第只好坐在后排，位置上放着大包小包的药材，寻思着还得找个能煮药膏方的地方才行，想来想去蔡姨那边估计行不通，在寝室更不行，最后死当活医地打电话给英语老师蒋谈乐，说起这事，那边稍加思考就答应下来，顺便郑重提醒赵甲第别忘了明天的英语课必须去，撞到枪上的赵甲第只好疼地应承下来。

“图纸的图，斐然的斐。”郭青翻白。

赵甲第耐心解释：“既然你没有回学校，而是被裴翠湖拉着去购，想必手上一大堆东西怎么藏都藏不好，何况我估计你也不会去藏起来，你妈一问起来，要是你也傻，把实话一脑全说来，还了得，我这不就赶飞奔过来，结果刚等我买了果，你就哭得跟被我圈圈叉叉过一样，刚好在门碰上你妈，一看到她就知你妈，喊了声阿姨，说是你朋友，就一起上楼。这么解释，傻尾辫听明白没？”

袁树笑容灿烂，继续看书。

“接下来去哪里逍遥快活？”赵甲第问。

“内蒙古都有情妇？”赵甲第调侃。

“就是本来有机会特招北京军区特大队，最后却没去的那个？”赵甲第惊讶。

“没。这不正吃惯了江南小家碧玉，打算去那边找个人大的妞，换换味。最好能有一米八的个，大大，床上活儿顺便湛一，一定销魂。”郭青一脸陶醉。

袁树低着嗯了一声。

“咋了，你蝈蝈哥就乐意。”郭青嘿嘿笑，突然神情一变，正：“问来了，在上海盯着你的人叫小六，真名是田图斐。”

“不是，貌似是黄老爷调教来的闭关弟。这隐秘消息还是我好不容易从陈世芳嘴里挖来的。”郭青一脸得意。

袁树妈妈微笑：“是啊，就算这辈没福报，下辈也会有的。”

袁树恶狠狠喂了一声。

袁树看了半个钟的书，起给兰浇了，坐回位置的时候，转朝忙着补补的母亲问：“妈，你说是不是好人就有好报？”

“小八两别指桑骂槐啊。蝈蝈我可是对你情比金，从乌镇到杭州为你鞍前后任劳任怨的，都没想让大老板钱的心思。”郭青哀怨。

“瞧你那息。”赵甲第鄙夷。

赵甲第算是发现了，这妮拿他没辙的时候就喜瞪人，而且也从不喊他名字，都是一声喂。赵甲第从到脚看了一遍尾辫，啧啧称赞，说小树树这打扮真好看，裴翠湖那女人光要得。赵甲第没有黏袁树，也没给袁树黏他的机会，说让她笑一个尾辫果真笑一个后就转过拐角，坐一辆牌照和车型都希拉平常的轿车，扬长而去。袁树回到家，母亲刚刚收拾好碗筷，这个丈夫逝世后持独自把女儿抚养成人的女人轻声说小树，不你和赵甲第有没有结果，妈都希望你别受伤，就怕你跟妈一样钻角尖。袁树嗯了一声，就坐在书桌前看那本《宏观经济学》，先看宏观再看微观，是赵甲第的要求，她一向很听他的话，近乎盲从。

“啥，土匪？”赵甲第乐了。

“刚给大老板打电话，主动要求发到内蒙古去。”郭青叼着烟，翘着二郎，一只手挠着光，心不在焉开车的样，可速度不慢的车却是四平八稳。

“又是一杆虎枪吗？”赵甲第靠着后座，燃一烟。

“说吧，是不是刘振宏的人。”赵甲第没理睬他的傲。

走在远离繁华的破败巷，赵甲第闷不吭声，袁树幸福却不安。

“那听名字有文化啊，怎么就起这偷摸狗不的勾当。”赵甲第纳闷。

赵甲第笑：“神机妙算呗。”

“是滴。”郭青拈了一个兰指。

“咋的，闺女，想趁着这里没人要轻薄我？”赵甲第不喜她沉重的模样，他就喜这尾辫开开心心迎乐乐，然后变着法欺负糟蹋她。

袁树瞪了他一。犹豫了一下，她轻声问：“你怎么想到要来我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