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阿婆生气地回答：“我情愿死了以后没棺材睡，也不要这样的昧心钱，心里堵得慌！”

外五的老阿婆正张罗着饭，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，因为自己老事对不起良心，所以她一直很不安，一有风草动就会心惊。这时候看见老在屋里踱了两个圈，又朝外面走，她赶问：“又去哪儿？渔网都已经收好了，米和菜也买回来了，天都快黑了你还上哪儿去？”

“去转转，看看风向。”老儿回答。

老阿婆一看情形不对，连忙上去拦：“这个二爷，小姑娘还生着病呢，你这是什么？”

老阿婆拦不住他，开始发急：“哎！你不能把她带走…你这个老不正经的在什么啊？是不是把这个小姑娘给卖了？啊？你怎么可以这没天理的事，老天爷，你怎么不脆把我这把老骨也一起卖了啊！那个二爷，你等等，别走，我不卖这个小姑娘…”

“都得来，怕别人听见哪？喂…你去哪儿？回来！”老阿婆叫不应老儿，气得直跺脚，嘟嘟囔囔地小声骂着“你个死老，嘛不死在外别回来了，我老太婆一个人穷到老死，不昧良心也过得开心…”

老儿一把扯住了她，手里掂量着那锭银，已经是眉开笑了：“别傻了，老婆，那又不是我们的亲闺女，你那么多嘛呀？”

老儿一把推开了她：“去去，没你的事，给我盛饭去，我饿了。这位是镇上的二爷，他是个很能的人，能照顾好这个小丫，你放心！”

而且刚才听她说了，她还有哥哥，说不定随时都会找上门来，到时候他的麻烦就大了，还是得早想个办法把她走，免得留时间长了成个祸害…对，就这么办！

“吃了下去也不长。”老阿婆叹气“这叫造孽知吧？平时去庙里烧香什么的？求菩萨保佑平安要诚心的，救人一命是多大的功德，你却偏偏要亏良心的事，那不是把功德给毁了嘛？”

可天黑下来还没多久，老儿就已经回来了。还带回来了一个人，长得人大满脸横，一看就知不是好人，来就直闯里屋，把正在给小东西喂饭喝汤的老阿婆得心里直打鼓，赶站起来装了个笑脸，问：“这是…谁啊？来有什么事？”

“你的衣服？你的衣服已经…被泡坏了，不能穿了，你就将就着穿阿婆的吧。”老儿又在说谎，其实他是看着那件衣服料好，袖衣边又都镶着金丝，就想把衣服洗洗晒晒后想办法卖个好价钱。但小东西这么一问，倒让他起了忧虑，万一她病好了，问起自己的首饰衣服的下落又怎么办？

“你真的是去看风向那就好喽！”老阿婆说“最怕你又起什么坏心，阿弥陀佛，你这么缺德，皇天大菩萨都看在里，会有报应的啊！”老儿不耐烦地白她一：“少罗嗦，煮你的饭！过了大半辈穷日，过不怕你呀？没那些钱哪来的你吃吃，吃大米白面？”

“你声音小儿。”老儿急忙去掩她的嘴“别叫里屋的听见了。”

句：“也许他们还没有想到我会被人救起来吧？嗯，阿公，我上穿的衣服是阿婆的吗？那我的衣服呢？”

“你会遭报应的！作孽啊，这是作孽啊！”老阿婆即伤心又失望，一下坐倒在地上，嚎啕大哭起来“老东西！你，你…伤天害理啊！老天爷，怎么可以这缺德事呢…”

“好了好了，烦不烦啊你。”老儿说“我这不是为了我们着想吗？没儿没女的，老得动弹不了谁养活？不趁早攒钱下来，到死连个棺材本都没有。”

“一边儿去！”那二爷非常鲁地一把推开了她，脆连被带人把小东西扛了起来，也不小东西挣扎叫喊，也不回地就走了去。

但这位二爷并不搭理她，伸手勾起了小东西的下仔细看她的脸，目光不怀好意，这让小东西满心不乐意起来，把他的手甩开了问：“什么？”

把念转定了，他笑着对小东西说一声：“你睡吧。”然后就走了去。

老阿婆犹豫着不肯离开：“这位…二爷，你这是想什么呀？”

可他仍然不答话，只满意地了，从怀里掏了一锭沉甸甸的银扔到了老儿手里，接着就去扯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