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忖也该够了，走到陆祥瑞面前肃容：“陆校长，我以本校学生之一的份向您请求，请重新考虑这件事。”陆祥瑞为难神，看看我又看看梅千骏，迟疑：“梅先生，这事情搞得有麻烦，要不这样，今天就这样了，咱们另外再找时间…”

“喂——”脆声传来，欧竹若俏立旁，疑惑地看我“你和陆校长究竟在什么？别否认哦——我看见他向你伸大拇指的。”

梅千骏勉一笑，当然明白是对方给台阶下，寒喧两句后带着专家组狼狈离开，陆祥瑞忙追着送去——戏自是要全。

我唉：“校长作好人，却让我来扮恶人惹人讨厌，我有什么好兴的。不用说，您肯定还要我到教务装模作样一番，然后再在系上通告，说某学生怎样让学院损失，特此予以留校察看分等等，对吗？”陆祥瑞佯作思索状：“这倒不失一个好提议…”吓得真如失声时，他才忙解释：“开开玩笑——不过你连这个也猜到了，确实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。通告是要的，戏也要演的，当然不会真给你分，官面的手段嘛，还是一好。不然以后人人效仿你，有事就来，那我还怎么服众？”

角余光中陆祥瑞偷偷在梅千骏后微伸左手大拇指。

预计的了——梅总，你说呢？”

他面临着两难的抉择：如果说让我不给证据，他就无法辩论胜我；如果让我给证据，印象时代将陷负面舆论的窘境中——无论哪个选择都不利。但权衡利害，因着我一直讲得糊，未曾直指他了什么错事，不给证据他所受损失还小些，至少日后被人攻击时还可反驳。

这尚是我首次在她面前这么说话，欧竹若秀眉微蹙，樱动。

梅千骏再次脸陷忽青忽白的窘态，终因被我猝不及防的一手迫失措的境地中。这情况下，再不了解情况的人亦知他确了亏心事。

下午趁着没课，我特意赶去逸轩，和张刘等人说了上午之事，大家均笑作一团。

这时保安才“姗姗来迟”驱散围观者，独把我留下，说是校长不准我走。我自知他是要留我来分享快乐，不知内情的真如却吓了一，以为他要怎么为难我，宁死不离开。我摇轻笑，知她关心我，便不多劝。

我失去和她辨论的兴趣，侧笑容：“这样吧，梅总你来决定，如果真的想要证据，我可以免费为你提供。又或者梅总就此离开，大家仍算是陌生人，井不犯河，我们学校也不再想您的绣球，怎么样？”末一句特别用了敬称，加重讽刺语气。

正说笑间，接待的小安

“是呀。不过刚才你还狠狠地向人家投来杀人的神，真吓了我一——嘻，真的很有神哦。”欧竹若恢复活泼“我走啦，下次你要再吓我，就叫真如收拾你！”还示威似地在我鼻前挥舞粉拳，这才离开。

我摇首苦笑。

我静静看他，一语不发。

我洒然一笑：“那一刹那嘛确实有儿生气，无论是谁在好事却被人不当好心时都会这样的。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，欧同学你不用介怀。”真如在旁甜笑：“对啊，竹若你别多想，他要是真的生气了，一定会对你大发雷霆。”我愕：“这么快就直呼名字，你们有这么熟吗？”真如送来一记波：“你不是说我和她是一见如故吗？说对了。”

我耸肩不答。这女孩本确实聪明，称得上秀外慧中，刚才那一问更说明她有胆有识，不会被外轻易左右。

欧竹若忽然俏一笑，酒涡现：“你在是生气我刚才的问题吗？那是很正常的啊，人家不知你在什么，当然会有疑问嘛。如果你真的生气了，我向你歉。”

陆祥瑞终于止笑，疑惑地上下打量我：“你不兴吗？让那家伙栽了个大跟。”

陆祥瑞回来后拉我到校长办公室，和外界隔绝后才捧腹大笑，连泪都笑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