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尚正似没看到般上下打量我，忽叹：“幸好你不是北拳传人！”

我恍若未见般从面忽青忽白的郭奉辉面前走过，刚走到文尚正面前，那南拳代表突地猛地跺脚，脱兔般逸回墙下，就那么贴墙直上，转逾墙而过回返他自己院内，手捷，确让我亦自叹不如。

对莫剑舞这一招定可奏效，尤其在我已见识过她的手之后。今后若再与她对抗，定不会如上次般受尽挫折。

其实这是夸大了合那句提醒的价值，若非我本早已有实的基础和莫剑舞所不备的先天男力大条件，以及少有人及的冷静心，合无论提醒多少句怕都不能这么快有成果。但此刻这么说，却才是今次我刻意找郭奉辉比斗的目的。

不过想易难。我能掌握并利用郭奉辉的弱首先是因为彼此实力在一个档次，加上曾多次与同等级的手对过，经验颇丰，且我本力量远在郭奉辉之，灵活也不逊多少，故对敌时压力并不大，是以能轻松利用他这弱。但若对上封镇岳那力量绝不弱于我、且能用特别的法弥补灵活度者，怎也不会这么轻松。

壮的胳臂似不溜手的泥鳅般在对方变带为扭的换力空隙间脱落。

实际上过去我亦从未注意过这一，但此时一理通则百理通，顿想到每个人该都会有这样的“死角”因为没有人的力量是能恒久的。通常完成一个动作凭的是一力量，完成后这力便会迅速消逝；若要再完成另一件工作，则须用另一新力。在这节奏下，人的才能得到及时的回复，不致受损。似封镇岳那以力胜人者，因长期训练的关系，可以使每次的力量周期持久，但也仅是比常人略长些，不过已足以令人难以应付；而郭奉辉这以巧和致胜的人，因着动作需要极度的灵活，致使换力极勤，自然“死角”便多，但因那空隙极小，普通人本无法掌握，平时自然不是破绽。但遇上手，这便危险至极。

想到这里，心中不由一动。

文尚正笑：“想不到你这么坦白，不过你刚动手时我还以为你真是发了火，要把小郭打个半残不缺的，想不到原来却是想令他信心失掉。郭家拳意所重为二，一为力，二为控敌——若不能将敌人动作掌控在自己之下，便难以败敌。今次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。”

我听他话外之音显是以此为幸，自是抬我价，不由微窘：“你过誉了。”

我单手稍稍前伸，另手负于后，个蔑视的微笑，：“再来！”

下刻我掸掸衣服，淡淡：“连我都抓不住，怎还有资格到应天武馆嚣张？！”

郭奉辉更不打话，双手翻飞近，目标明确地直攫我左臂，毫无意外地牢牢抓稳。他就势侧移，手腕一带便扭下。

今次两人一起静止。

郭奉辉面若死灰，闻言颓然垂手，再无半攻的意向。

我退后两步以保持两人间能够目视对方全，冷静低声：“力弱，灵活虽却不够，无法控制敌人的动作，怎还谈得上争霸！我仅得老师一言提醒便令你难以捉摸，何况长年受他指教的莫剑舞？”

文尚正正摇：“这绝非夸奖，而是自真心的评价。你的手虽然了得，但更让我到毫无胜算的是你的智谋——告诉我，刚才你故意用言语挤兑他，是否是要打击他的自信心？”

因声音压得甚低，只我们两人和近的文尚正能听得到，后者闻言，灼灼目光不由至我面上。

<生命的法则第三卷端程第七章破解之术

心刹时剧增。

我尴尬：“北拳莫剑舞是被我伤，才致到现在未能恢复健康，我只是想为她营造一个公平的比武环境。”心内却暗惊这人的力之准和心之广，只有心宽广之人才能这么直地表达自己对敌人的忌惮之意。

这即是说再的人亦有这弱，即便是莫令柳那宗师级的人亦不例外。若能把握住这诀窍，要败他也并非难事。

院门两人脚步声传近，文尚正回看一，低声：“不过请你相信，我绝不会在不公平的情况下赢莫小的。”我一震：“恩人！”

时则是成果实践，证实我的猜测无误。

事实上我确是因知手伤未复的莫剑舞要场三拳之争，加上对郭奉辉觉极糟，才意动而挑衅他，初时确想就算拼着自己受伤也要让他胳臂受伤，好让两人比武时公平；直至后来合提醒时才想到不伤而屈人之心之法，果然一击成功。我闻言不禁一叹，说：“不过我可没信心让你也把实力减弱几分。”文尚正失笑：“你也太坦白了罢？要是换了在别个面前，说不定会因此对你生敌意。不过正因为你的坦白我却更喜你了，实话说，我已经对你生忌惮之心，若比武时场的是你，肯定自信心会有所折扣。但北拳传人是莫小，那却完全不会影响我的发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