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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扶鼻上黑框眼镜:“十里路…”身边林芳也露出惊讶之色,我以微笑作结,快步错身而过,走出十多步仍觉得二女的目光落在我背上,心下不由暗悔多嘴。
这种事实不该说,林芳倒罢了,但张蕊芳那晚曾见过我背影,若因此被她注意,搞不好再传到学校,重查旧事,查出植某人那晚夜闯女生宿舍,疑为不轨,事情就不妙了。
这就是城市与农村的差别。在我老家的农村,步行十多里路是很正常的事,不只因为交通不像城市那么方便,非是随处可以坐上公交车,且更因为长年劳动惯的人有着勤动手脚的习惯。但换到了城市中,这种“正常”就变得不正常起来。
上午伟人留在床上休息未去上课,恰逢辅导员来查人,立刻叫纪检委员记下了他的名字,完全不听我“伟人有伤”的解释,显是还未从上次被伟人触怒的情绪中恢复过来。我不由想到伟人如果知道辅导员这么对他,会否“下手”收拾她?一时很想警告她勿要再这么来,但当然不会真说出来。
一个上午的时间转瞬逝去。
回寝室时伟人已起了床,正对镜修整仪容。我扯他到阳台上,劈头道:“你保证这次并不是骗我,绝不会牵扯我到事情里面。”
伟人苦笑道:“我可以保证不是骗你,但是却不能保证你不会被牵扯进去,因为很难确定到时有什么情况发生。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一次只是请你去旁观,绝不让你出手作任何事——当然你也要做个好旁观者。”
事实上我也知道这种保证已经是最大限度,他这么说出来正好说明他确实拿真心待我,毅然道:“好!我去。”
伟人按住我肩膀,微笑道:“希望这次能帮你考虑好要不要加入义字门。”
我在心内暗叹,自觉对不起他。
答应的原因有二。其一是想增加社会经验,其二却是为了培养出一个能让他安然接受我早已内定的答复。他之前说明这次是让我见识义字门是否有价值让我加入,若我不答应,则极易让人看出我早决定不会加入——虽然他说过无论我的回答如何都不会为难我,但是对方是黑帮,很难让我相信他们确实有诚信,会做到自己的承诺。
尤其为了让我加入,他们耗了不少力气,我不信他们会乐于接受徒费力气却无收获这样的事实。即管伟人仍然称我为兄弟,这种险亦不能冒,因为活在世上我的牵挂并非少数。父母、朋友、学校…没有一个是能承受这种结果的。
这种情况下,答应他是势所难免,却染上虚情假义的做作味道。
晚上方妍又约上自习,被我婉言拒绝后透出失望之情,迫我不得不随手找个讲得过去的藉口,虽然骗了她,但为了能使她稍减不愉之情,撒这么点儿小谎算得了什么?
伟人在电话中与义字门兄弟商量好后,九点整带着准备停当的我一齐出动,从后门出去后转过一个拐角,坐上一辆早准备好的银白色面包车,开车的竟然是单恒远。他冲我微微一笑,车子开出。
我正稳坐暗猜这车是否正是那晚义字门围殴剃头一伙时那辆,忽闻伟人道:“呆会儿行动时戴上这个。”递来一条长约半米的黑色薄布带。我一呆道:“怎么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