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他离去，微微皱眉。应该不会只是罚跑这么简单。

末了三个人都看不过，要接手过去帮我妥。恰在这时，教官来了。

我心中好笑，对方明显比他大了好几岁，他还“小妹儿”“小妹儿”地叫，显然又是心发作。

希望不是如我所猜的那样。

教练在九钟结束，趁时间尚早，我们三人着早计划好的离校采购果。待买好后我才发觉农贸市场门有卖馒的，和家乡那边的馒大不一样，轻而泡，类较多且颜各异，份外引人，五角钱两个。卖馒的是个比我略大一儿的年轻姑娘，我买了四个白面馒，付钱时君止彦问：“小妹儿，这个馒咋个儿是黄的呐？还有这个，咋个是紫的呐？嗯，小妹儿？”

“报告！二十圈跑完！”我极力压抑着完全压抑不住的剧烈息，在吴敬面前直躯。二十圈，八千米，十六里路，

这绝非我的本行，在家时这些全是母亲的工作，虽然她每次都骂我懒，却从不会任我的被被单保持七八糟的状态。

买完果又买瓜饼，一切完成时时间已至十。三人开始向学校杀回，还没走多远我忽然一瞄见迎面走过来一人异常熟，竟是那天被我小小教训了一下的贼，忙侧而行，以免被他发现。当然并非怕他报复，只是不愿多添麻烦罢了。尤其若闹到学校都知的话，搞不好还会冠上“闹事打架”的罪名来个留校查看警告记过之类，那才是真正的倒霉。

＊＊＊

最后的结果就是被罚跑小场二十圈，而且要在正常训练任务以外找时间来罚，竟然比缺席还罚得重得多。君止彦差儿就声替我抱不平，幸好被我用神压了下去。

我望向场上某个方向。

晚上教唱军歌完毕，我于十整准时敲响吴敬所在的教官宿舍。

那年轻姑娘甜甜一笑用带着方音的普通话解释：“这个黄的是荞麦面馒加了玉米面的；那个紫的是加了紫菜叶蒸制的，有特殊的香味。要不要来两个？”

“如果今天晚上不下雨，十钟你到教官宿舍来找我。”时间就这样被定了下来，即是在晚上训练完成半小时后。

传来号声，有几个排已经开始继续教练喊号了。教官说：“回去吧。”率先迈步。

军训时间眨中过了两天，天上呈现与前几日截然相反的局面，下起了阵雨。训练任务改为整理内务，场上顿时冷冷清清，再无充满生命力的闹气氛。

脑里不由想起昨晚他说的话：“你有没有学过武术？”

结果是那男生未能在时限内完成，就差了三个，再次被罚跑小场两圈。这次倒未限时，可是他跑完时已经完全不能再凭自己的力量站稳了。

他绝非只想和我闲聊什么会否武术或状况而已，定还有话未说来。

整个整理过程中我一直在心叹倒霉。那训练我绝对不惧，但要我把被折成方方正正如我最吃的豆腐一般，简直等于要我的命。等到教官分赴各寝室检查内务整理情况时，我仍未能完成这艰的工程，十分郁闷。连王渊这看起来理应不适合细节工作的都把被折得似模似样，君林二人更是完得无可挑剔——当然是以我的光来判断的。

那姑娘抿嘴笑了起来。趁着这当儿我赶拉着他离开，免得他吐更多废话。

雨忽停忽下，至下午四时才基本止息，太摇摇摆摆地从云层后晃了来，像个年届古稀的悠闲老儿。训练恢复行，在剩下的两个小时中我们排除开基本训练外划了整整半个钟来跑步，沿着长度超过两公里的大转了两圈。途中四可见其它排松垮如抗战时的伪军一般的训练，一个男生大概心理极度不平衡，加上这两天被折磨得不成人形，忍不住悄悄对旁边的人说了句“吴教官脑肯定有问题，你看人家训练，哪个像我们这么狠嘛”结果被随队监督的教官听到，不幸地在跑步结束后被罚在的地上俯卧撑三十个，时间限在十五秒以内——我估计可能教官只是听到他说话而并未听清内容，否则绝不会只三十个俯卧撑这么简单。

我默默跟在他后，心内隐有所觉。

整理内务的时间参加军训者一律不准外，一旦天上放晴立刻回复训练状态。

不过这场雨也算下得及时，否则君止彦铁定要三医疗室，林则尾随其后。两个人从早上还没起床就一直在，大呼小叫地说自己手断脚折腰裂，咒骂吴敬的狠毒，一也不像其它排的教官那么手下留情。寝室里只有我和王渊仍有余力时起床——当然有余力是一回事，能不能真的时起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，比如王渊这大块就从来没准时起床过，如果没有我叫他，他也只有迟到缺席的份儿。睡觉好像就是他的本职，这令我很是惊诧于他如何能练那么壮的，肌块块隆起。

君止彦端详了馒半晌，摸摸肚叹：“我倒是想要几个，不过我肚不答应，一直在威胁我如果再吃东西就把胃给爆了，你说我还敢不敢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