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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居易:琵琶行并序(2/2)

她低着随手连续地弹个不停; 用琴声把心中无限的往事说尽。

朝秋江月夜那样好光景; 也无可奈何常常取酒独酌独饮。

年复一年都在笑打闹中渡过; 秋去好的时光白白消磨。

每曲弹罢都令艺术大师们叹服; 每次妆成都被同行歌们嫉妒。

被我的话所动她站立了好久; 回坐下再转琴弦拨急声。

门前车减少光顾者落落稀稀; 青已逝我只得嫁给商人为妻。

抱琵琶半遮着羞涩的脸面。

她说我原是京城歌女负有盛名; 老家住在长安城东南的虾蟆陵。

好象泉冷涩琵琶声开始凝结, 凝结而不通畅声音渐渐地中断。

象另有一愁思幽恨暗暗滋生; 此时闷闷无声却比有声更动人。

在这里早晚能听到的是什么呢? 尽是杜鹃猿猴那些悲凄的哀鸣。

清脆如黄莺在丛下婉转鸣唱; 幽咽就象清泉在沙滩底下淌。

银篦打节拍常常断裂粉碎; 红罗裙被酒渍染污也不后悔。

今晚我听你弹奏琵琶诉说衷情, 就象听到仙乐也亮来耳也明。

东船西舫人们都静悄悄地聆听; 只见江心之中映着白白秋月影。

【评析】: 诗人在这首诗中着力塑造了琵琶女的形象,通过它刻地反映了封建社会中被侮 辱被损害的乐伎、艺人的悲惨命运,抒发“同是天涯沦落人”的情。  诗的开写“秋夜送客”“忽闻”“琵琶声”于是“寻声”“暗问”“移 船”“邀相见”经过“千呼万唤”然后歌女才“半遮面”地来了。这曲 折的描写,就为“天涯沦落”的主题奠定了基石。  接着以描写琵琶女弹奏乐曲来揭示她的内心世界。先是“未成曲调”之“有 情”然后“弦弦”“声声思”诉尽了“生平不得志”和“心中无限事”展现了 琵琶女起伏回的心。  然后而写琵琶女自诉世:当年技艺曾教“善才服”容貌“妆成每被秋娘 妒”京都少年“争缠”“一曲红绡不知数”然而,时光“暮去朝来颜 故”、最终只好“嫁作商人妇”这如怨如慕、如泣如诉的描写,与上面她的弹 唱互为补充,完成了琵琶女这一形象的塑造。  最后写诗人情的波涛为琵琶女的命运所激动,发了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 何必曾相识”的叹,抒发了同病相怜,同声相应的情怀。 诗韵明快,步步映 衬,缀。既层不穷,又着落主题。真如江澎湃,波澜起伏,经久不息。反 复诵,怀,情味无限。语言铿锵,设喻形象。“如急雨”、“如私语”、 “浆迸”、“刀枪鸣”、“珠落玉盘”、“莺语底”读来如闻其声,如临其 境。

大弦浑宏悠长嘈嘈如暴风骤雨; 小弦和缓幽细切切如有人私语。

突然间好象银瓶撞破浆四溅; 又好象铁甲骑兵撕杀刀枪齐鸣。

商人重利不重情常常轻易别离; 上个月他去浮梁茶叶的生意。

弹奏琵琶技艺十三岁就已学成; 教坊乐团第一队中列有我姓名。

这地方荒凉偏僻没有音乐; 一年到听不到弦的乐声。

她沉着收起拨片在琴弦中; 整顿衣裳依然显庄重的颜容。

这里就没有山歌和村笛吗? 只是那音调嘶哑涩实在难听。

我听琵琶的悲泣早已摇叹息; 又听到她这番诉说更叫我悲凄。

嘈嘈声切切声互为错地弹奏; 就象大珠小珠一串串掉落玉盘。

我们俩同是天涯沦落的可悲人; 今日相逢何必问是否曾经相识。

自从去年我离开繁华长安京城; 被贬居住在浔江畔常常卧病。

要问在座之中谁泪最多? 我江州司透青衫衣襟!

请你不要推辞坐下来再弹一曲; 我要为你创作一首新诗琵琶行。

一曲终了她对准琴弦中心划拨; 四弦一声轰鸣好象撕裂了布帛。

轻轻抚拢慢慢捻抹了又加挑; 初弹霓裳羽衣曲接着再弹六幺。

住在湓江这个低洼的地方; 第宅周围黄芦和苦竹缭绕丛生。

琴轴拨动琴弦试弹了几声; 尚示成曲调那形态就非常有情。

他去了留下我在江孤守空船; 秋月与我作伴绕舱的秋凄寒。

夜阑常梦少年时作乐狂; 梦中哭醒啼泪纵横污损了粉颜。

弦弦凄楚悲切声音隐着沉思; 似乎在诉说着她平生的不得志;

京都豪富弟争先恐后来献彩; 弹完一曲收来的红绡不知其数。

兄弟从军姊妹死家已经破败; 暮去朝来我也渐渐地年老衰。

凄凄切切不再象刚才那声音; 在座的人重听都掩面哭泣不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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