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玦，你怎么了？不舒服吗？怎么突然…”月芽儿有些僵的笑，伸手，便想抚他的额。

不该束缚她的，更不该剥夺她的自由！

在经过皇玦时，他毫不意外的瞧见他惨白的脸，在边缓缓扯一抹得意的邪笑，然后走中，留下皇玦一人…

痛苦的闭上，他用力握起拳，指甲陷在掌心之中，缓缓淌鲜红的血来，让那心底吶喊不的痛苦，随着这血而稍稍释放，然后埋葬。

温琊的话不断地在他脑海中盘旋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，这个残酷的事实…

“我说，我要妳明天便跟妳表哥回去。”皇玦终于抬眸，正视着她，那一向温柔看着她的眸，此刻却是一片冰冷。

“请原谅我今天这么突兀的找你谈这些事情，但我想请你谅一个为芽儿亲人的立场，什么对她才是最好，相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…”

“皇少主，你中的本不是真正的，而只是为了满足你自私的望罢了！若是你真的她，为何不放她自由？若是你真的她，怎么可能会舍得将玩闹的她，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？！”温琊瞇起，放下手中把玩的杯，直接将问题切中心，冷冷说。

他坐在书案前，面无表情，径自看着桌上那碗还冒着烟，她亲手熬煮的甜粥，未曾瞧她一。

他向他颔首致歉，优雅的站起，摇着白扇，径自走凉亭。

不！他不能也不愿！他不忍心让她到一丝一毫的痛苦，在他们之间，这张脸，永远是一鸿沟，任谁也跨越不了啊！

你中的本不是真正的，而只是为了满足你自私的望罢了！若是你真的她，为何不放她自由？若是你真的她，怎么可能会舍得将玩闹的她，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？！

他忘了啊！全然忘了啊！自己的脸，必须承受着多少人批判的目光，多少人辱笑的言辞，他的脸…更有可能永远治不好，那么，他能自私的将她留在他边，自私的要她陪着他一起去面对众人的伤害吗？

“我失败了好多次呢，连小红姊都笑我笨，骂我老是拿不准炖粥的火候，不是太过，就是将它煮了，我在厨房了好久，这才成功的呢！”没有注意到皇玦怪异的沉默，她径自兴采烈的接下去说。

当她陪着他一同关在这皇府里，当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失去，他能如此的自私，剥夺她原本该拥有的一切吗？

孤单的伫立在凉亭中，他仰看着那纷飞的大雪，让那刻的悲伤，如同一般，缓缓淹没了他…

倘若不行，他能就这样为了她，自私的剥夺她的快乐和自由吗？

他是怎么了？不舒服吗？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突然说这话呢？他早上还好好的啊！怎么突然就…

你害怕旁人对你样貌批判的神，于是也要芽儿跟着你失去她的自由？你的，就是要她跟着你赔上她的一生吗？

他在说什么？怎么她一都听不懂？是她听错了吧？是的！一定是她听错了！

＊＊＊

他忘了…他全都忘了，他的脸…能治得好吗？

“你…你在说什么？”月芽儿一愣。

到了最后，他还是孤独的一个人，从未改变，他还是只能一个人，孤单的待在这沁园里，一个人…

“你看，我阿娘教我的甜酿粥，我终于成功了呢！”她的双颊因兴奋而酡红，双手将那碗以梅酿成的甜粥品端到他桌前。呼呼的白烟缓缓由碗中冒起，在白雾朦胧中，他看见了她对他绽开甜的笑靥，彷佛是最后一次。

“皇玦、皇玦，我成功了…成功了…”一粉橘的月芽儿端着一碗冒着烟的甜粥，兴奋的冲了书斋，里还不时嚷着他的名字。

一个失去面貌的人，只能永远躲在暗，无法见光，有什么资格去人？

这个世上，没有人可以为谁而牺牲什么，他对她的，终究也只能到达这里而已。

“阿娘说，这甜酿粥，吃了会让人浑呼呼的，再也不怕寒冷的天气，我小时候就很喜吃的，现在也一样，你…”“明天妳就跟妳表哥回去。”她的话还没说完，便被皇玦冷冷的打断。

他该放手了，该放她自由了，放她如同红蝶般驻足在他心上的影，远远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