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烧毁的只是他的面貌，而不是他的心。

“去——”男发狂的嘶吼着，手里举着一张缺了一脚的椅凳，狠狠的砸向跌坐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女婢。

“你想杀了她吗，皇玦？！”亦釭冷冽着脸，未因他骇人的面容而改变他的态度“还是那场火也一将你的脑给烧胡涂了？！”

那双染满恨意的黑眸不再温，如同一潭黝黑不见底的，没有一丝温度。

“你看见了吗？刚才那女婢瞧见我，竟被我吓得站不直蔼—”他指着刚才小女婢落荒而逃的那扇门，凄楚地说。

他从不知，他竟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！

怎么…怎么会变成这样？！

在一阵惊呼中，白衣男影一闪，来到小女婢前，白袖一拂，那张椅凳便转了个弯，砸在小女婢边的矮柜上，只差些许距离，那张椅凳砸中的，便是小女婢的脑袋。

“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？”亦钰敛下，看着满地凌，方停的寒风又起，烛火摇曳，映照的皇玦面孔忽明忽暗“让人人怕你、惧你？这就是你要的？”

夜里，女婢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，方踱沁园的木总，不由得心一惊，与后的白衣男相视一后，立即往发尖叫声的房中直奔而去。

“少…少主？！”木总率先冲门，年过半百的他，也见过不少大风大狼，却在见着房中毁坏之惨状时，整个人怔在原地。

那张曾经令所有女心醉神迷的俊颜已不复在，如今，是一张丑陋不堪的半毁容颜，是一张令人人怯惧，再也见不得光的脸庞！

“——”怒火烧红了，小女婢的话犹如一把利刃，狠狠的刺在他心上。

就像受伤的野兽，他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，只是站在窗边，任那凄冷的狂风大雪，鞭挞上他的、他的心…

那淡淡的血腥味在屋中弥漫，冷冷的，彷佛就要冻结屋内的一切…

手指向男，抑制不住惊惧的尖叫声。

房内突地陷一片沉默，只剩皇玦扶着木柜，重的息着。

“是这张脸！是这张让人胆颤心惊的脸啊！”他红着怒吼，指着自己已毁的脸容“这张脸就像地狱里来的恶鬼，恐怖、丑陋，就算我什么都不，便已让人胆寒了！”

他踏一步、又一步，赤luo的足踏在满地的破碎上，任由那锐利的碎片扎他的脚底，红印沿着碎瓷缓缓滴落，在地面绽如梅般鲜艳的冶红。

“怎么会是我要的？这怎么会是我要的？！炳…哈…”皇玦摀着额，仰天狂笑。

“多么可笑碍…哈…哈…她就这样地跌坐在地上，用那双惊惧的儿直直看着我，好象瞧见了什么骇人的东西似的，我甚至还能清楚的看见，映在她眸瞳中，那个丑陋不堪的自己——”

“呜呜…”小女婢哭着由地上爬起，摀着脸，也不回的奔房。

但却怎么也没料想到，他会用这残酷的方式来折磨自己。

声嘶力竭的怒吼声终于唤回怔愣中的木总，他迅速板起脸，对着女婢就是一声威斥。“没听见少主的话吗？还不快去！”

“鬼…鬼，有鬼碍…有…有鬼碍…”女婢被吓得跌坐在地上，浑不住颤抖，双瞪大，脸惨白的指着黑袍男。

“你以为真是我让人人惧我、怕我？错了…”大手一挥，瞬间扫落所有碰得到的东西，他目光冷地盯着前沉默无语的亦钰。

早就知这一天总会到来，早就知一旦他自行拆下纱布，发现他们所极力隐瞒的真相时，他的反应该会是多么激烈。

“你知吗？我就站在那里，什么都没、什么也没说…然后，耳里听见的便是她凄厉的哭叫，呵呵…多好笑啊，她说我是鬼？呵…我倒不知，自己竟在短短一夕之间，成了人人中避之唯恐不及的恶鬼？！”摇凄笑，皇玦踉跄的退了步，那一声又一声支离破碎的笑声，饱着许多的讽刺，像嘲他们认不清事实一般，在空旷凄冷的房中幽幽回着。

是他甘愿让自己变成这副鬼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