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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。我突然没有了把握:他,会不会是一个好夫君?
我郁郁寡欢地坐在郑伦的面包车上,听他滔滔不绝道:“我看得出,我妈很喜欢你,我奶奶也很喜欢你。”我咕哝了一个“哦”低头对比自己左右手食指的长短。郑伦瞥我一眼:“怎么了,没精打采的?”我再咕哝:“你为什么不早说你爸爸已经过世?”郑伦又连续瞥了我好几眼,语气中有不悦:“我们认识得有多早?我何时说才可谓是‘早说’?”我也不悦:“我们认识得虽没多早,但却已经谈婚论嫁了。”郑伦把车子靠了靠边,一脚刹住:“别忘了,谈婚论嫁是你主动的。”
我愤愤然下了车,嘴里嘟嘟囔囔:“我主动,我主动怎么了?听没听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啊?”
郑伦也下了车,追上了我,从后面一把拽住我的胳膊:“唐小仙,你莫名其妙啊?”我红了眼眶:“是,我就是莫名其妙。我就是想找个父母双全且和睦的男朋友,这过分吗?”郑伦呆住了,他也许怎么想也想不到,我的没精打采是因为他没了爸爸,不然,他也不会不“早说”了。
郑伦的手松开了我的胳膊,我眼睁睁看着他的眼睛越来越亮。他说:“我爸在十年前的除夕夜突发腹膜炎,医院没有医生及时为他开刀。后来,他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五个月,过世了。”郑伦的亮眼睛终于漫出两滴泪来,我机敏地伸出双手,一手摸去一滴。
就是这样了,我唐小仙又一次陷入了这样的戏份之中。我唐小仙之前的四名男朋友,一旦说起爹娘说起家,也是郑伦这副隐忍却又忍不住的模样。
郑伦又道:“我恨医生,我恨他们这群草菅人命的披着羊皮的狼。”
对,就是这样。我唐小仙的男朋友们通通愤世嫉俗,以偏概全。这不是他们的错,可这,也不是我唐小仙的错啊。
郑伦扯了扯嘴角,笑得像哭:“好吧,再见。”
我看着他走向面包车,一步一步,越来越接近。我的脚趾在鞋中蠢蠢欲动,我在心中对它们呐喊:不许动,唐小仙的脚趾们,不许作蹬地状。俗话说得好,团结就是力量。我的十个脚趾战胜了我的一颗心,它们有力量地齐刷刷地蹬地,让我追上了郑伦。
就是这样,我唐小仙虽日盼夜盼我的男朋友能生于长于没有伤痕的家庭,但却不会因为他的家庭有伤痕,而松开他的手。他还是那个用长长的手指抓零食吃的郑伦,还是那个在我的胁迫下接我送我并买戒指给我的郑伦,还是那个轻轻一吻就把我吻得云里雾里的郑伦。我有多久没心动过了?可他,让我心动了。
我拽住郑伦的胳膊:“喂,你给我站住。”郑伦仍一脸愤世嫉俗:“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我叹气,投入他的怀抱:“让我和你肩并肩孝顺妈妈和奶奶吧。”郑伦扑哧就笑了:“肩并肩?我还背靠背呢。”